鬼畜莉莉🐤

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

[小狐三日]早樱

审神者日记的格式。

赶paper的时候就是想摸鱼【

超级清水

(第一次好像发错版本了……)


早樱

4月10日 晴


第一次在本丸里醒来比闹钟响起要早。

我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外面是个好天气,在这样的清晨爬起来去院子里看看樱花也不错,说不定还能吓到一直断定我比清光还起得晚的鹤丸姥爷。

简单地洗刷过后我去了趟厨房,里面当然空无一人,厨台上放着昨晚准备好的冷蒸蛋还有下汤的材料。虽然我们一直约定了第一个起床的人负责当天的早餐料理,不过在这个政策实施了一段时间后,大家都直接默认独眼老妈妈掌勺了。

我也是永远忘不了小老虎那次早起后摆出的与他外面绝然不符的粗狂料理……

但当我去瞅汤锅时,发现里面已经咕噜咕噜煮起了高汤。

难道有人比我起得还早嘛?

随意拿了一份蒸蛋,我打着哈欠往庭院走去。


四月初正是樱花最盛的时候,歌仙早些时候特意移栽了两株夜樱过来。他说这两株东西还没适应环境,不能确定今年会不会开花。但也不知道托谁的福,我们出出入入本丸,就看着它们慢慢地长出绿叶,熬过冬天,如今长出花苞。

于是踏入庭院时,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新栽花的方向:花已经开了大半,清晨的风吹过,飒飒声中夹着几片落花,好不惬意。

我高兴了起来,低头换上鞋子就要跑过去。这时候前面传来一个慢悠悠地声音。

“啊,是主上。早安啊。”

不知道是不是对鹤丸姥爷快免疫了,我现在越来越能处理这样突然被吓到的情况了。所以我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这不是鹤丸姥爷那(明明是个老头子还)总是兴致勃勃的声音。这个声线沉稳而清亮,不急不慢。

“三日月啊,早安。”我打了个招呼,端着蒸蛋朝他走去。

三日月宗近坐在一棵几乎全部盛开的樱花树下,大约是刚起来,还没有换上平日的蓝色华服,连发饰也没有佩戴,只是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和服。比平时看起来单薄很多。一个我没见过的样子。

每当发现他新的一面时我就特别不想靠近他,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展览厅自己刀身的后面,用一种包容而淡定的眼神穿过人群注视着我。到后来他愿意加入我出征的队伍时微蹙起眉头有些严肃地看着我。还有受伤后看着慌张的我露出的安慰的神情。

每每看见一个更加完整的三日月宗近,我就会觉得……(被用力划去)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刀啊太不公平了(被用力划去)

就像这次,明明他只穿着最朴素的白衣,露出和往常一样十分安逸的表情。但如果加叠在一起,一切就变得立体到过分了。

他可能已经厌倦了被赞美为五剑最美。但我想,也许真的只有美这个字能形容他了。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瞳孔里的新月像是融进了水里:“真难得啊,主上会起这么早。”

“这句话原原本本还给三日月也可以。”我打开蒸蛋的盖子。他也是出了名地不爱早起……为什么就没人说他爱赖床了?

“一时兴起想来看看早上的樱花。可大家都还没起床,这个地方第一次如此安静,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情呢。”他哈哈笑着感概了一句。

我嚼了一会儿蛋,侧头看他把玩着手里接到的一片落樱,问道:“是觉得寂寞还是无聊多一点呢?”

我以为这个问题有些无趣,但他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乐意回答:“这两个词在我看来差别不大。”

这是三日月的风格,他总不会完完整整说完一句话。但你如果能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就又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一开始和他说话我特别不能适应这样的模式,虽然出口需三思,可是每句话都要思考也太累了吧。

当然,这总比说不出话来要好。我不自觉联想起了那时候的小狐丸。无法沟通无法交流,他只能发出低低的嘶吼。直到现在回想,我也觉得心里难受。


我和小狐丸第一次碰面时他在反历史派阵营中出战做大将。浑身都散发着绝望的黑色气焰,猩红的眼睛里是空洞和麻木。他麻木地听从着首领的命令,麻木地斩杀着前方的一切,即使迷失了灵魂,他的肉体依旧强大地可怕。我们两次企图反抗都被压制到伤亡惨重。

我尝试过以审神者的力量呼唤回他的灵魂,但每每都被他身上的怨气反噬。狐狸说过,想要拯救迷失的刀,其一是唤回,其二便只有斩杀。而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希望第二种情况发生。

他手里的刀就和他的眼睛一样,迷茫却锋利。它在空中盲目地划动着,劈上刀剑便将其斩碎,划过肉体便将其斩断,直到那一天对上了三日月的剑。

这是石切丸的主意,他告诉我,小狐丸同出自三条家,比三日月宗近早些日子被锻造出来。等三日月出世,一段时间内都是小狐丸照顾的三日月。既然要唤回刀魂,也许三日月宗近会知道怎么接近小狐丸……

抱着孤掷一注的心态,我再一次前去三日月身在的国立博物馆。前两次他都因为不同的原因拒绝加入了我的队伍,但这一次当我说出小狐丸的名字后,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第二天当我回到本丸时,他已经坐在里屋等待我了。

那时候我就想,能让三日月宗近露出那样的表情,小狐丸果然是非常重要的人吧。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吃完的蒸蛋,觉得肚子还是有点饿。扭头看三日月,他正抬头注视着头顶不停飘落的樱花。有一片慢慢在他眼前落下,他的视线便安静地跟着花瓣的轨迹一路向下。

他并不适合和樱花放在一起,这总给我一种过分伤感和煽情的错觉。

“刀的话,”我又问,“也会产生类似‘樱花就像人生一样,真是短暂而美丽啊’的念头吗?”

他扭过头之前就笑了,当眼睛对上我的时候,我感觉他像在看一个青涩的孩童。

“父亲也曾说这句话。”他回忆道,“那时他已经不年轻了,我和小狐丸陪他坐在树下,他发出那样的感概时,我立刻就掉了眼泪。”

“三日月也有这种时候啊。”明明有点伤感,但我一想到还是个豆芽菜样子的三日月抹眼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

“那时资质尚浅,没办法理解人类口中那些痛苦的分分离离。”他也笑了,“何况第二天父亲就要把小狐丸呈给天皇陛下了……”

“——啊,”我心头一抽,立刻低下头道歉:“抱歉,我不该笑的。”

我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安慰性的抚摸了一会儿:“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再不提起我都要忘记了。”

三日月收回手,将后背靠在了树干上,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一片樱红。颜色像极了那时小狐丸划破他肩膀后迸出的鲜血。


”三日月——!”我在远处看到他受伤了,急切地要冲上去,被石切丸一把拉住。

“再等一等,”他皱着眉头说:“我觉得有机会。”

“什么机会?”不远处领军对付进攻的萤丸边斩杀边说道:“不管什么机会,对方人数太多了——必须——”他一把踹开一个冲上来的短刀:“——尽快决定要不要撤退,否则损失……”

远处的二人战斗因为三日月的受伤竟暂时停了下来。

三日月用手捂住肩膀,另一只手拿着剑的姿势依旧是防御型的,他完全没有进攻的意图。而双眼通红的小狐丸有点发愣地看着三日月不停流血的伤口,仿佛这辈子都没见过血一样。

“小狐。”三日月轻声呼唤道:“快点醒过来。”

对方因为他的称呼龇起了嘴,露出一排尖锐的虎牙,仿佛正在下死亡警告的猛兽。

但三日月没有害怕,他松开捂住伤口的手,循循善诱:“想起来,想起我,还有父亲,我们一起在三条家的日子。”

对方正在反复踱步,像在多角度试探三日月的弱点,等待着突袭。

情况真的很不妙,三日月像在对牛弹琴。狐狸告诉过我,想要呼唤回失去灵魂的刀远远没有那么容易,最重要就是要找到迷失的刀所执着的东西。但像三日月这样漫无目的地劝诱,只会将他自己置于危险中。

他明明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必须让三日月回来,这太危险了。那时我唯一的念头便是这个。于是我趁着石切丸不注意,一把甩开他的手,飞快地跑向一匹黑马,天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成功地不靠外力骑上那匹马。我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朝着三日月的方向奔去。

“主上!”我听见身后石切丸在呼唤。但我没有回应。我脑袋里全是三日月处的险境,我得做点什么。

现在想想,这应该是我做的最疯狂而任性的一件事了。周围全是乱兵刀箭,一不小心我就会丧命。何况,就算赶到了,我又能做什么呢?

然而路途还剩一半时,三日月嘴巴动着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接下来小狐丸就像疯了一样扔掉剑,朝他扑杀过去,力气大得让猝不及防的三日月整个被摔在地上,他揪住三日月的领子几乎要用牙齿咬碎他的喉咙——

“三日月——!!”我和背后赶来的石切丸同时叫道,但接下发生的一切都让我措不及防。

一支暗箭飞射向我的坐骑,带来的风甚至让我打了个哆嗦。黑马的头部结结实实中了一箭,哀鸣着往前倒下。我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缰绳,到这个时候我还朝三日月看去一眼,记忆中的最后一幕就是三日月下定决心般握紧了手中的剑朝着小狐丸砍去。接下来我跟着马一起摔倒在地,脑袋用我都能听到的声音重重磕在了地上。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直到昏过去的前一秒,我还在想,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才想到要反抗呢?


我摸着被刘海挡住的那道磕伤的疤痕,在兼桑坚称绝对有效的石田散药治疗法下,它已经快不见了。三日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伤疤:“算你运气好,有马做缓冲。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

我撇了撇嘴,忍不住嘟囔了几句。三日月听到了,装作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问吧问吧。”

他今天大概心情特别好,居然主动提起这件事。之前我发问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都笑而不语。我跑去问石切丸,他爸爸一般慈祥地笑了:“那时候我在照顾您啊,难道不是主上的错我才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于是我只能哈哈傻笑着逃开了。

“所以……那之后到底怎么了?”我不安地发问道,脑海里又回想起小狐丸听到他说了什么话后狂乱的表情,以及他向小狐丸决绝挥去的那一刃。

“后来啊……”三日月眨了眨眼睛。


我抓着吃剩下的饭盒气冲冲走进厨房,独眼老妈妈正穿着围裙,一碗碗往外面盛汤,石切丸站在一旁等水烧开泡茶。他们俩看见我进来了都有些惊讶。

“难得这么早,”老妈妈边说边擦手,“都说了早起有益健康,主上你终于明白了?”

“什么鬼!”我把饭碗放进洗碗池里,撸起袖子用凶狠的力道搓起了碗:“那个老头子又糊弄人!我还以为他真要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石切丸哈哈笑了两声:“三日月和你怎么说的?”

“他说,他这么长时间不进攻是在试探小狐丸到底在执着什么,还有找到他被控制的弱点以至于能一击击破。这道理我当然明白,可是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小狐丸执着在哪里!”

石切丸轻轻地哦了一声,老妈妈把烧开的水灌进茶壶里。

“你说告诉我会怎么样嘛?!”我气愤甩了甩手上的水。

“啊,你就当做是,老年人千年不遇的害羞了吧……”石切丸小声说了一句,我没特别挺清楚:“什么?”

他摆了摆手,这时老妈子突然将茶盘端给我了。

“干什么?”我没来得及擦手就接过茶盘,看见里面放置的一壶茶还有三个叠在一起的杯子,旁边还搁了三串团子。我疑惑的抬起头。

“回庭院,接着谈你的心去。你的理解能力也是让人……”老妈妈扬了扬眉毛。门外起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听见有轻快的脚步飞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重一点但也追着跑的脚步声,大概是今剑和融岩。

果然,不出一会儿门就被刷拉一下打开了,今剑跳起来打招呼:“大家早上好!主上早安!今天有甜点吃吗?”

“去吧,”石切丸拍拍我的肩:“没什么好气愤的,答案他其实都和你说了嘛。”

“答案?什么时候……”我糊里糊涂地转身,和蹦过来的融岩差点撞在一起。

“哟——主上今天还是这么小啊差点没看见你啊哈哈哈啊。稍微让一下让一下,我要在太郎起床之前把最大份的蛋吃掉。”

我被他挤着出了门,到走在路上时还忍不住回过头问:“那为什么要给我三个茶杯啊——?”

“给我好好排队拿饭!!”老妈妈拿着汤勺怒吼道。


我一头雾水地思考着刚才的对话,和一路上的刀们一一打招呼,走到庭院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大了起来。

三日月宗近还是靠坐在那棵树下,看见我来了,背着光笑眯眯地和我点头。不知何时他外面披上了一件黄色的袍子。

背对着我还坐着另一个人,从后面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白发,末尾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着,头顶翘起的头发像是两只狐狸的耳朵。阳光洒在他的周围,给他打上樱花形状的阴影。

他听见脚步声,也扭过头,红色的眼睛眯起来和我打招呼。

我呼了一口气,忽然想通了什么,笑着向他们走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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