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莉莉🐤

世间万物无一不是隐喻。

【雷卡】末路狂奔

*僵尸末日paro

*顺便把吧把老师点的公路飙车也写了


 《末路狂奔》


卡米尔在熟悉的腥臭味中醒来。

他对味道向来敏感,能清晰辨别出腐肉与空气发酵过后的臭鸡蛋味与丧尸特有的酸味,他只不过在三天前击退近身的僵尸时在袖口上不小心沾上一点,就被恶心得不断干呕。比起逃脱僵尸,他更像在尝试摆脱这股酸臭味。

然而自从IRIS病毒在全球爆发以来,这股味道就在他周遭挥之不去,越来越浓。

想要洗澡,在温暖舒适的浴缸里彻彻底底清洗。卡米尔心想。

但在荒芜的人类末日里,不曾被污染的食物与水源都逐渐成为珍贵的稀有品,水电系统也早就因为河坝被僵尸占据而崩溃他们昨天在森林深处找到了能够暂歇的隐蔽木屋,但屋内的水龙头也只能滴出污浊的泥水。

大脑因为刺激的臭味被迫苏醒,卡米尔慢慢从床垫上爬起来。半个月的长途逃亡中他早已养成了穿戴整齐入睡的习惯,枕头下也搁着能够防身的小刀。人类需要睡眠来恢复体力,然而活死人最擅长的就是在人类卸下防备时突然袭击。他们必须随时做好逃难的准备。

他戴上围巾,走出房间时发现雷狮盘腿坐在杂乱的木屋客厅中,正鼓捣着昨天他们在路边捡到的一辆报废摩托车。摩托的型号是哈雷戴维斯2013年发型的突破者号,外表蹭亮的酒红皮漆能够看出前主人对它的细心呵护,若不是引擎破损,他一定不会把它随意丢弃在草丛中。

雷狮将外套系在腰上,裸露的手臂上有几道快要痊愈的擦伤。他用嘴衔着螺丝,白手套已经被机油弄脏了。他专心致志地修理着漏油的油箱,听见卡米尔走来也只是下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能修好吗?”卡米尔咀嚼着硬实的饼干,整个口腔满是压缩饼干过度油腻的滋味,和僵尸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更加难以下咽。他无比怀念半个月前随处可见的甜点屋,如今它们一一破败消亡在街头,还未来得逃进隔离区的流浪者们在柜台上吞食发霉的蛋糕,因为最后一瓶过期的酸奶而自相残杀。

半个月,从IRIS病毒感染第一个人类到毁掉人类几千年建立的文明社会,只需要半个月。

“它会带我们到达安全区。”雷狮将最后一颗螺丝钉拧进铁板,站起身把手套丢到一边,跨坐在车型纤长的突破者号上。他踩下离合器的同时向前摇动手柄,房间内顿时爆发了一阵引擎发动的轰然巨响。

卡米尔曾觉得深夜在街头飙车的吵闹不可理喻,可此刻听见引擎愤怒的咆哮却感到一阵兴奋:便捷的交通工具意味着他们离躲进安全隔离区又近了一步。

“安全区一定有洗澡的地方。”卡米尔说,雷狮则笑道:“末日前你的想法很多,末日后却变得如此单纯。”

“在僵尸面前一切的忧愁烦恼都只是垫脚石。”

雷狮伸头衔走卡米尔掰下的一大块压碎饼干,他也因为油腻的味道而皱起眉头。

僵尸围城的那一天他照例窝在天台逃课睡觉,他喜欢站在高处俯视校门口来来去去的人流,然而这次撞破大门的却是腐败不堪的末日。

卡米尔还在上课,他认认真真地将板书上的英文抄录下来,并不知道十分钟之后他学到的一切知识都不再必要。篮球场上的嬉闹,教师授课与翻书的声响在校园中回荡,但仅仅十分钟过后,随着学校不堪一击的铁门轰然倒塌,世界的旋律变为了多声道的惨叫声。

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卡米尔心想。

回答他的是门外一阵诡异的刮擦声,像极了指甲划过黑板的刺耳声响。雷狮立刻放下压缩饼干,卡米尔警觉地侧耳倾听,认出这是手指在抠挖铁器时的摩擦声。雷狮看中这间林中无人的木屋正是因为它牢固的铁门。

卡米尔在雷狮眼神示意下悄声前去卧室拿取剩下的物资,刮擦声还在持续,雷狮攥着他最喜欢的棒球棍,将后背贴在墙壁上,他感受到木屋正因为撞击缓慢地战栗着。

“数量多吗?”卡米尔小声问。

雷狮瞥了一眼房内唯一的毛玻璃窗,挑起棒球棍轻轻在上面敲动两下,动作闲适得仿佛在逗弄玻璃缸中的金鱼。然而回应他的不是金鱼,一只模糊的爪印猛地拍打在玻璃上,“哐当”的巨响中留下一个惊悚的血手印。

雷狮歪头道:“恐怕是被刚才的引擎声吸引过来的,数量不少。”

发觉窗户内部有动静后,玻璃窗外聚集了更多闻声而来僵尸,越来越多的血爪印抠在窗上,将白色的玻璃染成触目惊心的深红色。然而铁门前的抠抓声也没有停止。

透过窗户缝,卡米尔又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腐臭味。他屏息侧过头,胃部一阵反酸。

如今他们才是被困在瓮中的金鱼,想要逃出去必须找到突破口。卡米尔的大脑迅速运转,明白突围最好的方式就是骑着突破者号一鼓作气冲出去。

然而铁门曾给予他们安全感,现在也变成让摩托冲锋的阻力,它无法被蛮力撞开,必须有一个人负责打开房门,另一个人驾驶机车逃出生天。

“我来……”卡米尔还没说完,雷狮强硬开口道:“我来开门和引开僵尸,你负责骑突破者号冲出去。”

说着他重新穿上外套,把棒球棍抗在肩上。卡米尔不满地望着他,雷狮又说:“我是你哥哥,比你强大,敲碎的僵尸脑袋数也比你多。要反驳吗?”

窗户在僵尸锲而不舍的拍打中出现裂缝,腥臭味越来越浓烈,卡米尔甚至能听见僵尸破损的声带发出滋滋声。

没有时间辩论了,卡米尔被雷狮半抱着爬上突破者号,他还在发育阶段,脚底堪堪能够踩到油门,雷狮靠在他身边简洁又地教他应该怎么发动摩托,如何转弯,至于如何回头接应的部分,雷狮则飞快地一笔带过。

“一直往前开,甩开僵尸后逐渐减速,不要回头。我会追上你。”

玻璃窗掉下了第一片碎片,一只半边都是森然白骨的手伸了进来,雷狮眼睛都不眨地敲断了它的肌腱处。手骨缩了回去,又一大块玻璃落下,这次有两只看不清曾经形状的手伸了进来。很快玻璃就会破裂,僵尸们即将破窗而入。没时间了。

“准备好了吗?”

雷狮把突破者号牵到客厅最末端准备助跑,自己则站在铁门锁的那一侧准备打开保险栓。门外的嘶哑与撞门声不断,僵尸没有大脑,只会跟着声音随波逐流,它们的数量永远只会越聚越多。

卡米尔伏下身体,紧紧握住手柄往前转动,引擎又一次呼啸着发出巨响,房外的僵尸也更加激烈地撞击铁门。这瞬间卡米尔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不需要道别或保证,雷狮对他咧嘴笑了。玻璃窗应声破裂,在第一只僵尸滚落进房内时雷狮果断打开保险栓。

惯性作用下,趴在门上的僵尸们跌落在门前,而卡米尔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头发已全部被风刮向脑后,车轮咯噔几声踩过堵在门口的僵尸脑袋,风驰电掣间他已冲出小屋,眼前豁然洞开一片绿色的森林。

郊区聚集的僵尸数量比城内少,门外的数量大约在三十头左右。活死人行动缓慢,没有僵尸能奈何冲锋中的突破者号,他冲出门外几十米已经摆脱了阻挡,但依旧有零星的僵尸跟着引擎的声响朝他扑来,卡米尔只能不断扭动车头躲过攻击,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头查看雷狮的情况。

原本的计划中就没有让他回头的选项。

木屋内不断发出利器敲打肉体的钝击声,他冲进林间的泥地就再也听不见背后的声音了。车轱辘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轨迹,卡米尔希望它能变成指引雷狮的标记。

他知道大哥很强大,僵尸爆发在学校中时他也从未想过大哥会落难。他们在混乱中抓住彼此的手,一鼓作气逃出了学校,就此毫发无损生存了半个月。

卡米尔摆脱了僵尸,放缓速度孤零零行驶在无人的森林中。他这才发现手掌因为紧紧捏着手柄而皮肤破裂,惊魂未定的呼吸也冰凉而无力。森林中松软的泥地让摩托举步艰难,湿气顺着他的头顶一点点侵蚀进胸口,最后变成不安的心悸感。

大哥不会有事的。卡米尔在心中默念,他想要回头,却回想起雷狮的计划安排。

不要回头,我会追上你。

森林的泥土布满了杂草与落叶,摩托的速度放缓后反而变得难以保持平衡,他两次差点侧翻摔在泥地上,背后渗出大量的冷汗。

卡米尔终于还是踩下刹车,稳定身形后停下突破者号,一只脚尖踩进泥地中,鼓起勇气慢慢回过头。

松树林幽静无声,鸟雀在枝头停歇,树木高大,泥地中央有一道清晰的轮胎轨迹。人类的末日与自然无关,森林沉静地吞噬着一切靠近它的生物,并一视同仁包容万象,将所有死去的生灵葬送在不见天日的泥土中。

卡米尔用围巾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悸越来越严重。汗水让他浑身粘稠不堪,令人作呕的僵尸气息挥之不去,连森林清新的风也不能将之吹散。他打开背包中所剩无几的矿泉水狠狠从头顶灌下半瓶,仰起头倾听林间鸟虫的细语,光从密集的树叶间透射在他的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仿佛在回应他的心声,鞋底快速踩过泥地的声音从背后由远到近地传来——

卡米尔又一次回头,瞧见轮胎轨迹的另一侧,吞噬万物的森林深处,白色外套的男人向他奔跑而来。

他的衣服上沾上了更多的血,头发上也因为血迹黏在一起,恐怕带来了更加可怕的腐臭味,但卡米尔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紧紧拥抱他。

雷狮向他疾跑而来,然而他带来的动静大得惊人:他身后的森林树木晃动,鸟雀惊吓地起飞,一群步履蹒跚的僵尸跟在雷狮身后朝他们逼近。他们走路速度缓慢,但凭借可怕的数量优势逐一叠加攀爬,在地势不平的森林中反而比雷狮跑得更快。

雷狮挥舞着球棍打碎身后一只想要揪住他腿脖子的活死人,冲卡米尔喊道:“引擎——!”

卡米尔立刻明白了,赶紧解除手刹,又一次将脚尖踮在油门上面,他俯下身,转动手柄朝前逐步加速。突破者号碾碎泥土,开始加速度着向前移动。

雷狮伸直手臂抓住后座的边缘,敏捷地跳上后座,卡米尔狠狠踩下油门,尾气管喷出一团熏人的黑气,雷狮打断扒车沿的手骨,突破者号如离弦之箭朝森林的尽头绝尘而去。

在引擎轰鸣声中,雷狮的双手扣在卡米尔的腰际,回过头幸灾乐祸地望着离他们远去的僵尸群们,仰头大笑道:“刺激吗?”

森林并非公路,树木生长都凭自己意志。卡米尔绷紧神经在树林中穿梭,即时躲开横在面前的树干或岩石,没有回答雷狮的问题。

他们颠簸前行,人工修成的公路就在森林的尽头,眼前却横现一条断开森林的细长溪流。卡米尔第一次驾驶摩托,并不知道遇到不能躲避的河流要如何应对。

卡米尔正想要开口,他紧握在手柄的双手上覆上另一双手,冒着冷汗的后背也贴上温热的胸膛。

“我说跳,你就向上抬车头。”雷狮在他耳边说。

卡米尔咽了口水,紧紧盯着面前的溪流。溪流越来越近,急湍的溪水向森林的四周延伸着生命的脉络,可现在它却成了阻挡他人逃生的断桥。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步伐,没有什么能阻隔他们向人类隔离区逃亡的路途。

终于,在突破者号的前轮胎离溪水大约三米距离时,雷狮说:“跳。”

卡米尔跟着雷狮的力度一起抬起车头,突破者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头发向上漂浮,卡米尔短暂地体验了失重的奇妙感觉,随后后轮胎先着地,尾椎狠狠撞在座椅上,震动间他们跨过了河流,告别幽静森林,终于驶进平稳的公路。

“刺激吗?”雷狮又笑着问。卡米尔点点头:“刺激。”

于是雷狮从他后背挪开一些,摊开手掌享受着疾驰中的狂风。

“现在我也很想洗澡。”他在风中大声说。

卡米尔看了眼突破者号上的罗盘,回答说:“还有几十公里应该就能到隔离区了。”

景色转变,人为修葺的沥青公路一望无际。午时太阳越升越高,公路上白色的车道线显眼夺目。四周是平坦无垠的枯草平地,偶尔掠过的房屋与农村,此时也都人去楼空。

在人类面临灭绝的灾难面前,卡米尔的心情却一点点变得明朗。

他们继续沿着公路前进,突破者号呼啸着征服了整条无人的道路。风暂时吹走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道,卡米尔紧握手柄,鼻子里钻进枯草的芳香,雷狮松松垮垮地环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唱着AC/DC的《Highwayto Hell》。

卡米尔在心中应和着他一起唱,想到这也许真的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单程旅途。可是雷狮还在这里,他就不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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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提议说要去找一只音乐扩音机,沿路播放最大声的摇滚乐。卡米尔立刻辩驳说这样会吸引更多的僵尸,可他的哥哥反而兴奋地想象起他们骑着突破者号在公路狂奔,身后跟了一串活死人的场面。

“帅炸了的浪漫场景。”雷狮说。

卡米尔笑着无奈摇头。

然而路程过半,接近人类的隔离区却看不见任何人类的踪迹或标识。路边零散徘徊着落单的僵尸,雷狮甚至还打落了两只匍匐在公路上攻击行人的活死人。

等到离地图上的人类隔离区还剩五公里时,面前出现左右分岔的路口,两条道路皆望不到尽头。路标上点状散布着已经发干的血迹,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路牌底下倚坐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类。

卡米尔在距离他几米的地方停下摩托,雷狮警惕地抽出棒球棍,向路人询问去往隔离区的道路。

路人的手臂上有非常明显的僵尸咬痕,已经开始从外溃烂发炎,整个人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恐怕再过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变异了。他的眼球发青,勉强咧开嘴笑道:

“已经死光了……”

卡米尔与雷狮对视一眼,卡米尔忍住恶臭蹲下来详细问询:“怎么回事?”

“逃难的人群里混进了携带病毒的人种,三十分钟而已,整个隔离区已经沦陷了。”他勉强抬起眼睛,卡米尔不知道他的视力是否还存在:“阿妈和妹妹咬了我,很快我也要和她们变成一样的东西。”

他绝望地合上眼睛,卡米尔明白他没有说谎。他犹豫要不要帮助他提前结束痛苦,可雷狮已经跨坐在突破者号的驾驶位,卡米尔最后看了他一眼,两人选择朝着远离隔离区的另一个岔路口前进。

浓郁腥臭味朝他们袭来,清新的风也无法吹走。原本舒畅的心情也因为坏消息再一次变得沉重,他们可以一起跨过无数阻挡的河流,但若失去了终点又该去哪里?

雷狮不再哼歌,两人不言不语地行驶着,这次轮到卡米尔紧紧抓着雷狮的腰。

午后二时,最灼热的太阳残忍地照射在二人脸上,原本沾满腐血的衣物开始发干变紧,冷汗收回去后浑身都跟着觉得难受,把头靠在雷狮的背上,心想:接下来我们又该去哪呢?

雷狮的后背坚实而温暖,他靠了好一会儿,听见雷狮的胸膛传来发声的震颤:“卡米尔,看右边。”

右侧的平原不知何时豁然开朗一片依偎着远山与树木的池塘,午后的风温热湿润,池水波光粼粼,犹如转瞬即逝的透明宝石。卡米尔惊喜地睁大眼睛,雷狮已经脱离公路朝着承载池塘的草坪驶去,将突破者号掩藏在一颗老柏树背后。

卡米尔谨慎地用PH试纸测试水源的酸碱度,发觉池水还没有被IRIS病毒污染,水被阳光照得微微发热,成为天然的洗浴温泉。卡米尔将手伸进温热的池水总,血渍与油污立刻被冲刷地干干净净。

“至少洗澡的愿望能实现了。”雷狮说。

他随意将外套甩在枯草地上,当着弟弟的面开始大大咧咧地脱裤子,卡米尔下意识想侧过脸,可又没舍得在末日里也许是最后几次注视雷狮的身体:他的身上也沾着不少干掉的血污,双手手指上都是机油污渍,手臂上还有几道擦伤痕迹。雷狮松开头巾,阳光均匀地晒在他的皮肤上,多么健康而肆意的生命。

卡米尔注视着在水光中享受天浴的哥哥,直到雷狮朝他泼了一捧水,他也不得不也迅速脱掉半湿的衣服钻进水中。

两人忙着搓擦从头到脚的污渍,油污在清澈见底的池塘中逐渐散去不见。直卡米尔意识到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往外吐露着腐血的臭气。

现在他终于能把这股挥之不去的腐臭气暂时洗去了。

雷狮屏住呼吸把自己的头浸在水里,卡米尔替他轻轻搓洗头根,手指在清水中穿梭自如,他把贴在雷狮额头上的几缕头发拨开,雷狮正好在此时睁开紫罗兰色的眼睛。虎口脱险后的放松,帅炸了的浪漫场景。

卡米尔不自觉捧起他的脸颊,侧头吻了下去。

雷狮大度地笑着,清水在他们周遭静静流淌,风光秀丽,现在只缺一台能够大声循环播放摇滚乐的扩音机。

“末日的狂欢才足够尽兴,卡米尔。”雷狮亲吻着卡米尔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庞,潜伏在水中的手轻轻托起他的腰部,让他随着水的浮力圈住雷狮的臂膀。卡米尔抚摸着雷狮手臂上的伤口,从未想过劫后余生的动情来得如此强烈。

流水因他们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太阳正烈,公路升起透明的蒸汽,周围的血腥味彻底消散了,他们的口鼻中充满了对方纯粹的气息,柏树叶悄然落下。

卡米尔闭紧眼睛,水流将他们一起托浮进无尽的公路天堂。

清洗干净的衣物全都晒在烈日之下,很快就会干爽。雷狮和卡米尔靠在柏树下休息,用身体温暖彼此的身体。

闻着柏树叶的芳香,卡米尔靠在雷狮的怀里,手贴在雷狮均匀跳动的心脏上。他知道过不了多久池水也会被污染,他们也不知道何时能再洗澡。一切都是未知数,没有人知道公路的尽头究竟有什么。

明天要去哪里?后天又该怎么活下去?

卡米尔把头埋进雷狮的胸膛,问:“以后要怎么办?”

雷狮沉着地注视着面前干净的池水,将卡米尔抱紧,弟弟的身体温暖而柔韧,这是天赋与人感知肌肤触觉的礼物。

他想都没想:“还能怎么办,沿着公路向前走。”

卡米尔点点头,重复道:“向前走。”

太阳渐渐倾斜,衣物晒干他们就要重新出发。在这之前,雷狮又一次哼起《Highway to Hell》的旋律,在唱到“Nobody's gonna slow me down”时将“我”改成了“我们”。

卡米尔轻轻和着。

风在林间穿梭,人类的末路逃亡,少年的心中充满不安与欣喜。

 

END

 

PS.写文的初衷是我觉得无袖黑色紧身衣的狮哥修机车以及卡卡俯身驾驶突破者号这俩画面也太辣了吧!我诡异的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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