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Shall We Dance
原设背景，圣诞贺文！
圣诞节决定去北京找基友浪了，不带电脑，现在先把文章发掉好了。
【上】
卡米尔对于圣诞节的印象，最初来源于每年平安夜，雷王星必会举办的圣诞晚宴。
晚宴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目，往往在两月前就开始准备。到了24日的下午，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的踪迹，连乞丐都忙着将自己打扮得精神得体。皇族居住的城堡前会搭起一棵望不到尽头的巨大圣诞树，臣民可以自由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新年祝福。
至于城堡内部，则会举行一场属于贵族的奢侈宴会，他们会邀请那年最优秀的管弦乐队，从太阳落山的那一刻起奏至黎明初醒。彻夜舞蹈，灯火通明。
当然，这些和卡米尔没有什么关系。
既不是普通平民、也不是贵族。作为难以启齿的皇族私生子，卡米尔通常在城堡地下室的角落、他的小屋里度过圣诞节。
这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时，他就听见门外侍女们急促奔跑的步伐。
这些空余里忙着让卡米尔不好过的人总算有了重要差事，一整天都没想起要指使卡米尔去做杂务。他得以悠闲地窝在窗边看书，饿了就跑进厨房拿一点边角料的面包。厨房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在意他的行踪，就像没有人会邀请他参加舞会一样。
等到太阳西斜，华灯初上，城堡楼上准时奏响乐章。无数脚步声在卡米尔头顶蹬蹬作响，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笑声——他们一定在跳舞。
卡米尔捧着书，试图把这些杂音都揉成一团变成文字，可他到底还是孩子，好奇心使得他不断幻想着舞会的场面。
那些贵族小姐会提起裙摆、公子穿着表面被擦得噌亮的皮鞋，一起在欢快的圣诞乐曲里跳舞。外面的月亮渐渐升起，圣诞树上的灯被一盏盏点亮，侍者端来满满一盘的香槟，走到一半就被拿光了。
欢快的舞曲渐渐变得温柔和缓，跳舞的人们贴得很近，随着乐曲轻轻舞动。左步、右步、旋转——闪耀的火光下，裙摆像盛开在平安夜的玫瑰花。
卡米尔想着了一阵子，头顶有木屑落下来。他叹口气，掸去灰尘，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书。
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人踢开了。
“——喂，卡米尔。”
门外站着如今备受瞩目的雷王星三皇子雷狮殿下。他是卡米尔最好的伙伴，也是一直保护他的大哥。
他穿着一件精致的扩口衬衣，胸口镶嵌有一颗紫色的宝石。他有一双充满狂傲戾气的紫色眼睛，像雷雨风暴中心的闪电。
他显然是从舞会上逃出来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警惕地关上房们，确认没有人看到他的踪迹。
“卡米尔，你天天就知道看书，未来别变成藏书室里那些老头子，眼镜片比酒杯底还厚。”雷狮训诫着，在指尖团起一小块雷光，企图让蜡烛烧得更亮。
卡米尔摇头：“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那你要做怎么样的？”雷狮随口问道，他没指望卡米尔回答。他的弟弟总是沉默寡言，喜怒不言于色，心里却想得比谁都多。
卡米尔果然不说话了，他低头思考着。
作为皇族的私生子，他当然没有一丁点财产继承权。而在皇宫里备受欺压的生活让他再也不想接触这些可憎的假面贵族。
他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到哪里去、变成什么样的人。
雷狮看着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哼笑一声，将手里提着的象牙小提琴随手扔在旁边的小凳上。
在卡米尔疑惑的视线里，雷狮解释道：“他们指望我在舞会上弹——好笑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命令我？我绝对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弹琴。”
雷狮从小就本能般厌恶一切束缚和压迫，这也许是他能和卡米尔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但因为出身皇家，他还是学习了贵族们极为重视的拉丁文、乐器和交际舞。但他讨厌这些无用的东西，很少在卡米尔面前提起。
“舞会有趣吗？”卡米尔问。
年长了他几岁的雷狮立刻哼声，说道：“都是大人的假把戏。”
“我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卡米尔指了指楼顶还在吱嘎吱嘎作响的木板，说：“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们是怎么跳圣诞舞曲的。”
雷狮扭过头，在昏暗的烛光里看见卡米尔的眼睛。
他笑得咧开嘴，站起来做了一个浮夸但优雅的邀请手势：“我教你不就好了。”
烟火照耀着深蓝色的天空，平安夜的最后一次钟声敲响，所有人举杯欢呼。随后，乐队奏响了宴会最高潮时刻的《蓝色多瑙河》，在贵族们陶醉在舞步中时，他们脚底下、简陋的房子里，也有一名少年正在笨拙地学习舞步。
“左前、左前、复原；右前、右前、小转圈……”雷狮喊着脚步的顺序。
他一只手搭在弟弟的腰上，另一只手则与他相握。他们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卡米尔不断踩到他的脚尖，或者因为转圈失误，使得两个人都踉跄着要摔倒。
“抱歉……”卡米尔的耳朵有些红，他不敢看雷狮，害怕让他觉得厌烦。可雷狮在教导他这件事上很有耐心，不曾责怪，出错也只是又一次重头开始。
“失败有什么关系，只有尝过失败才知道怎么把成功者打败。”三皇子大言不惭地说道，卡米尔的舞步逐渐能够跟上乐曲的节奏，他提议道：“我们去外面的花园。”
贵族们还在楼顶觥筹交错，代替雷狮的小提琴手演奏着一首悠扬的曲子。
雷狮拉着卡米尔勇敢地躲过地下室的巡逻兵，来到能够看清月亮的花园里。稚嫩的手臂互相靠在一起，跟随着乐曲，他们旋转在一起，背后开放着12月不畏惧寒冷的蓝色玫瑰。
左前、左前、复原；右前、右前、小转圈。
卡米尔握着雷狮的手，感受他引导自己在欢快的歌曲里游刃有余地跳动。雷狮的眼睛在月光下更加发紫变透，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与自信。
宴会接近尾声，他们也不曾停歇，音符在血液里流动，琴弦拨弄着苍茫的天空。右前、右前、转圈，背部开始出汗，呼吸越来越急促。
圆号最后收音的一声长鸣，代表着宴会的结束。舞伴们互相鼓掌致敬，欢呼雀跃，而花园中的两个人也在喘息中笑着对视。
“我决定了，大哥。”卡米尔说，他笑得是这样开朗，让雷狮一时间认不出这是他沉默的弟弟。
“决定什么了？”
“我的未来。”
【下】
雷狮对于圣诞节的糟糕印象，在凹凸大赛的这一年里尤为突出。
圣诞节是凹凸星球出了名的停战日。在这两天中，所有参赛选手的积分会被暂时冻结，任何斗殴都不能得到积分奖励。这对于利益至上的海盗团来说，是最差劲的两天。
平安夜当晚，他们窝在据点里无聊地打牌喝酒，卡米尔照例在房外一个人休息。雷狮嫌弃佩利出牌不用脑子、帕洛斯老是藏点小心思，接近午夜时也扔下扑克牌，去外面吹风。
卡米尔坐在山顶的树下，凉风不断吹起他的红色围巾。他俯瞰着山崖底下的凹凸选手中心，那里被临时改造成一个圣诞派对会场，暂时变成友好关系的参赛者们聚集在一起，度过和平的夜晚。一名眼熟的金发参赛选手爬到了中央的巨大圣诞树最顶层，现在进退两难。
“令人怀念。”雷狮坐在他旁边，评价道。
“很久没听到这首歌了。”卡米尔说。
雷狮侧耳去听，中心正在播放一首电子版的《蓝色多瑙河》，不知谁先起得头，选手们都各自寻找搭档，随着乐曲跳动起来
他们安静地肩并肩，在风里看着底下热闹的舞会，心里想着各自的事，却毫不觉得隔阂。
雷狮哼起旋律，曾经拉动小提琴弦的手指规律地摆动着。他把昂贵象牙小提琴扔在了宫殿里，在宇宙航行中随便买了一把廉价的乐器，深夜里经常对着星河拉奏，卡米尔就坐在他身后听着。
“跳舞吗？”卡米尔问。
雷狮笑着站起来，做了一个浮夸却优雅的邀请手势。卡米尔总是不能抵抗大哥伸过来的手。
于是他们手指相扣，随着乐曲旋转，望进对方的眼里，看见12月坚强盛开的蓝色玫瑰。
即使歌曲停止，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在月光的伴奏下默契地舞动着。
左前、左前、复原；右前、右前、小转圈。
乐曲刻印在他们的血脉中，呼吸逐渐急促，每一次的步伐都是引领与前行的乐章。
某个瞬间，有谁的亲吻落在对方的嘴唇上，午夜的钟声敲响，香槟抛洒在空中，所有人都在欢呼。
“圣诞快乐，我的未来。”有人轻轻地说。
END
圣诞快乐呀，喜欢雷卡的你，祝你今年圣诞节也能拿到自己最想要的礼物❤
